微暗的火 第5章
File_009 杜宾·When Heavens Divide（中）
【作者的警告:本章节会有干员的死亡，以及一定的血腥描写，如果介意请不要看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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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没有回应。”科尔法伦说。他正在转动一台仪器上的旋钮。
“再试一次，换个频率。”杜宾说。
科尔法伦叹了口气。
“这不会有用的。”他说，“整合运动阻隔了无线电的传输。”
“怎么做到的？”
“我不知道，可能是机械导致的全频谱干扰，也可能是源石技艺。”
“这是我们唯一的希望。如果信号没法传出去，那么……”
杜宾看了一眼泡普卡。她低头呆站着，抿着唇，脚边是已经盖上白布的艾瑞巴斯。
“……那么我们都会被困在这里。”她最后说。
“我们'已经'被困在这里了。”科尔法伦纠正了她。
“其他人在说什么？”
科尔法伦戴上耳机，转动了另一个旋钮。他缓慢地转动了四次。
“焦躁，恼火，抱怨。就和之前一样。”过了一会儿他又补充了一句，“我们撑不过第三天的。”
“多谢提醒。”杜宾冷漠地说。
他们来到这座地堡是一天前的事，在那之前他们曾是某场战役的一部分。如果没记错的话，博士把那场战役称为第113号战役，目的是夺取整合运动的军备仓库。
但根本就没有什么军备仓库。当第一位干员冲进所谓的'仓库'时，迎接他的是四把向内开火的自动枪械。
这是个陷阱，而罗德岛大摇大摆地踏了进去。他们被伏击，围攻，切割，击溃。只有一半的干员从最初的包围网中幸存了下来，其中又有一半在撤退的路上倒下。当他们奇迹般地发现这些位于雷姆必拓近郊的地堡时，原本的五十人已只剩下十二人。
幸存者简短地开了个会议，最后决定在这里休整，直到与罗德岛取得联系。这些地堡出人意料地坚固，内部也配有完善的电力设施和弩箭，大概是为了某场从未到来的战争而修建的。
人数分配的原则很简单，三人一个地堡。出于前任教官的责任感，杜宾决定和泡普卡进入同一个地堡，除此之外还有剩下十三人中的一人——杜宾看不出他们之间有什么区别。同样漆黑的服装，同样遮蔽面容的头盔。可能每个人使用的装备会有些微的差异，但这无关紧要。这些干员——杜宾花了很久才放弃用“佣兵”这个词来称呼他们——构成了现今罗德岛的主体。
“我听说你们两人在博士第一次死亡之前就是罗德岛的干员？”科尔法伦问。他似乎已经听够了其他人的抱怨，把耳机放到一边。
“是的。”杜宾说。
第一次死亡，多么有趣的措辞。
“这孩子，她当时几岁？”他指了指泡普卡，此时她正一言不发地清理自己的电锯。
“两年前加入罗德岛的时候，十四岁。”
“……你们居然让这么小的孩子上战场。”
“当时和现在不一样。我们很少进入正面战场，可以保证她的安全。”
科尔法伦冷哼了一声，“有什么区别？当时的你们在和整合运动战斗，现在我们也是如此，更何况博士也复活了。”
“就是……不一样。”杜宾心烦意乱地说。
这一切本不该发生，杜宾心想。如果是过去的那个博士，那么他一定能识别出这个陷阱;即使他没有识别出陷阱，他也一定会提前规划好撤退的路线，保证大部分人都能活着回到罗德岛。
但……现在不一样。即使那个博士复活了，还是不一样。杜宾知道那个博士根本就不是博士，每个原属罗德岛的干员都知道。泡普卡或许不知道，但他们都不愿告诉她。
从远方传来几声沉重的轰鸣。一阵冲击波随后就袭向地堡，震落了天花板上的灰烬。
杜宾抓起望远镜窥视着地堡的外部。她什么都没看见。
“其他人也感受到了相同的震动。”科尔法伦说。他重新戴上了耳机，“但同样没有观察到战斗的痕迹。”
杜宾歪头想了想，“从声音和冲击波之间的时差判断，这场战斗应该发生在一公里以外的地方……希望不会影响到我们。”
“不愧是罗德岛的教官。”
“'前'教官。”12F根本不需要这些佣兵进行什么训练，他认为这些人只要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——战斗即可。
战斗，现在也彻底变成了罗德岛的本职工作。不是制药，不是医学研究，也不是救援，只有战斗。
“泡普卡……想回家。”泡普卡突然说道。她迷茫地看着空白的墙壁，都没意识到自己的帽子上沾满了灰尘。
“放心，我们很快就会回去的。”杜宾走到泡普卡身前，拍了拍她的帽子。她都十六岁了，还是这么年幼，无论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。“等联系上博士，我们就回罗德岛了，好吗？”
“回家的话……就能玩扭蛋机了对吧？”
“嗯，你想抽多少次都行。”
扭蛋机是曾经的A6组仅存的遗物了。当博士还在的时候，扭蛋机里面总是塞满了各种玩具:其中较为精致的那些是斑点手工制作的，另有一些奇形怪状的则是博士自己偷偷塞进去的。
现在斑点和博士都已离开，月见夜和梓兰则在别的战场上分身乏术，于是只剩下杜宾给扭蛋机填装扭蛋了。她自然不会做什么精细的手工，只能从各处采购毛绒玩具放入，作为对泡普卡的激励。没人要求她这么做，但她总觉得这是种对过往罗德岛的纪念。
因为复活的那个博士，他从来不会做这些事。
“喂……杜宾？”科尔法伦中断了两人的对话。他木讷的眼睛里显着特别的光亮，“我想你应该听听这个。”
他扯掉了耳机的线，让杜宾和泡普卡也能听见他接受到的信号。
“这-里---是博------士。”那个信号伴随着太多的沙沙杂音，但足以让杜宾感到一丝希望攀上自己的内心:“重复一遍，这里是博士。请问有人听见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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